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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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綿綿密密的雨絲在漆黑的天幕落下，帶著春夜的涼意輕飄飄落在地面上，慢慢地，原本幹燥的地面漸漸變得濕潤。
路燈昏黃的光線打在落下的雨絲上，透明的雨絲似乎被披上了黃衣，肉眼可見地密密麻麻往下落。
葉寧聲看了眼被細雨打濕的窗戶，視線又往漆黑的天幕看了眼。
她死的那天，也是春天，也是這樣的雨。
不知道，知道她死在那樣一場事故裏，連銳會是什麽樣的心情呢？
不過，也不重要吧。
她的離開，說不定對於他來說，只是一種解脫，畢竟他從來沒喜歡過她。
他再也不用承受她的喜歡了。
他應該已經毫無負擔地結婚了吧。
不知道，他會不會愛上那個女孩呢？
即使他說過他給不了任何人愛。
她至今還是會想，連銳那樣一個人，愛上一個人是什麽樣的呢？
連銳……
葉寧聲腦海裏閃過少年棱角分明的臉，他懶散地邁著長腿走來，周身是說不盡的痞，他走到她面前，嘴角微勾，聲音裏帶著戲謔，笑意明顯。
“小兔子。”
好想他啊。
此時此刻，好想見到他。
葉寧聲低頭笑了笑。
是不是訓練急躁了，都開始想這些了。
她收回視線走向自己放在地上的手機，拿起來看了眼時間。
晚自習已經開始了半小時了。
“怎麽都沒聽見晚自習的鈴聲？是練得太投入了嗎？”
葉寧聲嘴上嘀咕著心裏也明白自己是練得有點晚了，也不知道這個點還能不能出校門。
她簡單擦了下汗脫下自己的舞鞋就抓著自己的鞋穿起來，穿完鞋就開始收拾東西，收拾好東西才把外套穿上，剛抓起書包準備走，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這麽晚還沒走？”
葉寧聲是背對著靠近走廊的窗戶站著的，安靜的舞蹈室突然響起聲音，把她嚇了跳，整個人都震了震。
她轉身看向窗外，連銳定定站在那，面向著舞蹈室，一手撐著窗臺一手抓著窗框。
連銳是在葉寧聲換好鞋的時候站到窗外的，他剛結束今天的訓練，走到實踐樓樓下的時候擡頭看了眼發現舞蹈室的燈還亮著走廊和的燈都沒開才走上來的。
沒想到自己說的一句話能把人嚇成那樣。
他沖她勾唇笑。
“嚇到了？”
葉寧聲看著他，郁悶地走到他面前。
“我被嚇到你好像很開心？”
“有嗎？”
連銳收回手插在兜裏，人也站直了點，嘴角笑意收了起來。
葉寧聲糾結著要不要跟他就這個問題辯下去，連銳已經轉了個話題。
“出來，吃飯去。”
“哦。”
換了話題，葉寧聲也不好去糾結爭辯的事，而且也不是什麽大事，他開心就好。
她看了眼連銳，走向舞蹈室的門口準備關燈，連銳推門走了進來。
葉寧聲呆了呆。
他想幹嘛？
連銳走到她面前垂眸睨了她一眼。
“你出去，我關。”
葉寧聲雖然不解，但是還是聽話地往外走去。
走廊裏不算明亮，但是外面校道上的燈光很足，勉強能看清一點。
她沒走太遠，就站在走廊上等連銳出來。
她看了眼四樓的走廊，樓道裏沒有燈光照出來。
葉寧聲楞了下。
她轉頭看向已經在關門的連銳，心底慢慢升起綿密的氣泡，氣泡在心尖炸開一朵朵粉色的花。
是因為發現樓道沒有開燈才上來的吧。
所以他在擔心她是嗎？
葉寧聲嘴角揚起的弧度怎麽壓都壓不下去，好像，她也並不是很像壓下去。
連銳走到她身邊站定，垂眸看她一眼，嘴角也跟著微微勾起一個不太明顯的弧度。
“怎麽突然這麽開心？”
“沒什麽。”
葉寧聲抿了抿唇，擡眸睨他一眼，故作傲嬌地說。
連銳也不惱，低頭無聲笑了笑。
“走吧。”
下樓梯時即使手機打著手電筒，連銳也一直抓著葉寧聲的胳膊。
葉寧聲看著他這樣，面上一片平靜，心底都開心到炸開花了。
綿密的春雨沒這麽快停，兩人站在樓道口往外看。
葉寧聲從書包裏拿出一把傘來，看向看著雨幕一動不動的連銳。
“你沒帶傘嗎？”
“就這雨需要傘？”
連銳看她一眼，眼裏滿是不屑，不可一世的樣子帥是帥，但是也挺欠的。
葉寧聲看了看雨勢又垂眸看了看自己手裏的傘若有所思。
連銳看了她一眼，伸手拿過她的傘，打開。
“爺這體格淋這雨屁事沒有，你這小身板還想淋雨？”
葉寧聲怔了怔，擡眸看向他。
他怎麽知道她剛剛在想淋雨這件事？
連銳似乎又看透了她的想法，勾了勾唇，狂妄又痞氣。
“你這眼神能看不懂？”
“……”
他撐著傘靠近點，把傘傾向她。
“走吧。”
葉寧聲跟著連銳踏進雨幕裏，綿綿春雨在暖黃的燈下變成清晰的線條垂直向下，打在地上打在傘上又悄無聲息地化開來。
她擡眸看向身旁的少年。
連銳看著面前的路，側臉線條已經看到了屬於男人的硬朗，輪廓分明，看起來冷漠又不近人情。
他比她高很多，傘卻打得不高，握在手裏的傘柄往她的方向傾斜，雨打在他肩膀上也不在意，反而她身上還是幹幹爽爽的。
心底暖意升起溫暖了四肢百骸，她垂頭笑了下又很快壓下笑容裝作若無其事地看向前面的路。
走了幾步又忍不住看他一眼，看看他漸漸濕透的肩膀，又看看他毫不在意地神情，忍了忍還是沒忍住。
“連銳。”
連銳垂眸看向她，眼底帶著疑問。
葉寧聲抿唇看著他，接上自己的話，說著還不忘指指他的肩膀。
“你要不往你那邊偏一偏？”
連銳看一眼自己的肩膀又看向她，神情依舊毫不在意，反而是看著她時，眼底透著笑意，語氣調侃。
“關心我？”
“不行嗎？”
看著面前一臉坦蕩的少女，連銳勾唇一笑。
“也不是不行。”
“那不就行了。”
葉寧聲擡手將他的手臂往他的方向推了。
連銳順從地往自己挪了點，等她頭轉回去又悄悄往她那邊偏了偏。
葉寧聲察覺到什麽，側頭一臉嚴肅地看著他。
“你幹什麽？”
“什麽幹什麽？”
連銳睨她一眼，語氣很是無辜。
葉寧聲狐疑地擡頭看了眼撐著的傘。
“你是不是動這傘了？”
“動了嗎？”
“沒嗎？”
“你看看我肩膀有被淋到嗎？”
趁葉寧聲低頭的時候，連銳又不動聲色地移了移傘。
見他肩膀確實沒被淋到，葉寧聲才安下心來繼續看向前路。
連銳看著她的臉，嘴角微微勾起。
怎麽這麽好騙？
以後得看著點才行。
*
明亮的路燈下車輛如風般來來去去帶起一陣獨屬於春日雨夜的潮濕，卷著一股泥腥味還有淡淡的草葉香，清新的，讓人很舒適的香味。
感覺世界都被洗凈一般的幹凈的味道。
和保安說明了情況後，葉寧聲和連銳被放出了學校。
一路往外走，葉寧聲看向連銳正想問他接下來要去哪時一道刺耳的喇叭聲在還算安靜的校門不遠處響起。
葉寧聲循聲望去，只見一輛車正在他們不遠處閃著雙閃，車上似乎下來了一個人，因為是在樹下，太暗了，葉寧聲不太看得清。
只見那人關上車門就往他們的方向走來。
等人走近葉寧聲才看清。
這人不是霍洆還是誰？
葉寧聲看了眼身旁的連銳，他只一瞬不瞬盯著那車，眼神有些不對勁。
她伸手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
連銳感受到衣角的拉力垂眸看向她。
葉寧聲正想問他怎麽了，霍洆已經站在他們面前。
“小銳，跟我去個地方。”
“怎麽，來都來了躲車裏不出來？”
連銳嘲諷地笑了下，語氣又痞又欠，戾氣橫生。
葉寧聲看了眼連銳又看了眼那輛藏在樹蔭裏的車。
車上還有人？
連銳是，不喜歡車裏的人？
但是能跟霍洆來還能使喚霍洆來帶連銳走的，能有誰？
！！！
連銳的媽媽？
那個她從始至終沒加過的女人？
上一世她就沒見到過連銳的媽媽？
他媽媽一直在國外生活的啊，怎麽突然回來了？
跟他去國外留學有關嗎？
可是，不是才高二嗎？
葉寧聲不安地垂眸，選擇不說話。
她不知道現在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她僅有的了解也不足以讓她看清現在的情況。
霍洆看了眼自己這個戾氣十足的侄子又看向面前不說話的少女。
“你們是要去哪？”
“去哪重要嗎？你又不會給我去。”
連銳不耐煩地懟回去。
葉寧聲睫毛顫了顫，擡眸看向霍洆，沖他笑了笑。
“小舅，我們打算去吃飯呢，你是有事找連銳嗎？”
“對，你也沒吃飯？要不一起？”
“啊？”
連銳擡手拉住葉寧聲的手臂就往前走。
“不用了，我們自己去吃，你們別跟著。”
才走了兩步就被葉寧聲制止了。
葉寧聲抓住他抓著自己的手，身體重心往後將他往後拉，企圖讓他停下。
“連銳，你小舅找你有事。”
“然後呢？”
“我自己去吃飯就行了，你跟小舅去吧。”
“不去，我跟那人沒什麽好說的。”
連銳看了眼車的方向意有所指地嘲諷。
葉寧聲眉頭微微皺起看向車的方向。
車裏的女人已經下了車，離得不遠，女人穿著很素雅，儒雅中有著殺伐果決的幹練，還是個長相很明艷的女人，跟連銳有幾分像，看來真是連銳的媽媽。
葉寧聲定定站在那看向面前渾身戾氣的少年。
“連銳。”
“……”
“她是你媽媽對嗎？”
“不是，我可沒有這樣的媽。”
連銳睨了眼車門前站著的女人，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嘲諷。
葉寧聲看了眼女人，又看向連銳，抿了抿唇。
“連銳，我不知道你跟你媽媽發生了什麽，但是你好好說話好嗎？即使你討厭她。”
“為什麽？”
“不知道，我只是覺得，她跟我媽媽，很像，總有很多無奈，很多不足，但是卻很愛自己的孩子。”
“……”
“連銳，我看得出來，你說這些話的時候，你很難受，她也很難受，所以別再這樣了。”
“……”
葉寧聲看了眼站在他們身後的霍洆又看了眼車旁的女人才擡頭看向連銳，她沖他笑了笑。
“跟阿姨好好聊聊，飯我自己去吃就好了，我走啦，明天見，連銳。”
葉寧聲擡腿要走，連銳卻拉住她。
她迷惑地看向他，只見連銳把傘遞到她面前。
“傘。”
“你呢？”
“我幾步路就上車了。”
“對哦。”
“回去趕緊洗個熱水澡。”
“好。”
接過傘後，葉寧聲沖他揮揮手。
“拜拜。”
“明天見。”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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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綿密密的雨絲在漆黑的天幕落下，帶著春夜的涼意輕飄飄落在地面上，慢慢地，原本幹燥的地面漸漸變得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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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寧聲看了眼被細雨打濕的窗戶，視線又往漆黑的天幕看了眼。
她死的那天，也是春天，也是這樣的雨。
不知道，知道她死在那樣一場事故裏，連銳會是什麽樣的心情呢？
不過，也不重要吧。
她的離開，說不定對於他來說，只是一種解脫，畢竟他從來沒喜歡過她。
他再也不用承受她的喜歡了。
他應該已經毫無負擔地結婚了吧。
不知道，他會不會愛上那個女孩呢？
即使他說過他給不了任何人愛。
她至今還是會想，連銳那樣一個人，愛上一個人是什麽樣的呢？
連銳……
葉寧聲腦海裏閃過少年棱角分明的臉，他懶散地邁著長腿走來，周身是說不盡的痞，他走到她面前，嘴角微勾，聲音裏帶著戲謔，笑意明顯。
“小兔子。”
好想他啊。
此時此刻，好想見到他。
葉寧聲低頭笑了笑。
是不是訓練急躁了，都開始想這些了。
她收回視線走向自己放在地上的手機，拿起來看了眼時間。
晚自習已經開始了半小時了。
“怎麽都沒聽見晚自習的鈴聲？是練得太投入了嗎？”
葉寧聲嘴上嘀咕著心裏也明白自己是練得有點晚了，也不知道這個點還能不能出校門。
她簡單擦了下汗脫下自己的舞鞋就抓著自己的鞋穿起來，穿完鞋就開始收拾東西，收拾好東西才把外套穿上，剛抓起書包準備走，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這麽晚還沒走？”
葉寧聲是背對著靠近走廊的窗戶站著的，安靜的舞蹈室突然響起聲音，把她嚇了跳，整個人都震了震。
她轉身看向窗外，連銳定定站在那，面向著舞蹈室，一手撐著窗臺一手抓著窗框。
連銳是在葉寧聲換好鞋的時候站到窗外的，他剛結束今天的訓練，走到實踐樓樓下的時候擡頭看了眼發現舞蹈室的燈還亮著走廊和的燈都沒開才走上來的。
沒想到自己說的一句話能把人嚇成那樣。
他沖她勾唇笑。
“嚇到了？”
葉寧聲看著他，郁悶地走到他面前。
“我被嚇到你好像很開心？”
“有嗎？”
連銳收回手插在兜裏，人也站直了點，嘴角笑意收了起來。
葉寧聲糾結著要不要跟他就這個問題辯下去，連銳已經轉了個話題。
“出來，吃飯去。”
“哦。”
換了話題，葉寧聲也不好去糾結爭辯的事，而且也不是什麽大事，他開心就好。
她看了眼連銳，走向舞蹈室的門口準備關燈，連銳推門走了進來。
葉寧聲呆了呆。
他想幹嘛？
連銳走到她面前垂眸睨了她一眼。
“你出去，我關。”
葉寧聲雖然不解，但是還是聽話地往外走去。
走廊裏不算明亮，但是外面校道上的燈光很足，勉強能看清一點。
她沒走太遠，就站在走廊上等連銳出來。
她看了眼四樓的走廊，樓道裏沒有燈光照出來。
葉寧聲楞了下。
她轉頭看向已經在關門的連銳，心底慢慢升起綿密的氣泡，氣泡在心尖炸開一朵朵粉色的花。
是因為發現樓道沒有開燈才上來的吧。
所以他在擔心她是嗎？
葉寧聲嘴角揚起的弧度怎麽壓都壓不下去，好像，她也並不是很像壓下去。
連銳走到她身邊站定，垂眸看她一眼，嘴角也跟著微微勾起一個不太明顯的弧度。
“怎麽突然這麽開心？”
“沒什麽。”
葉寧聲抿了抿唇，擡眸睨他一眼，故作傲嬌地說。
連銳也不惱，低頭無聲笑了笑。
“走吧。”
下樓梯時即使手機打著手電筒，連銳也一直抓著葉寧聲的胳膊。
葉寧聲看著他這樣，面上一片平靜，心底都開心到炸開花了。
綿密的春雨沒這麽快停，兩人站在樓道口往外看。
葉寧聲從書包裏拿出一把傘來，看向看著雨幕一動不動的連銳。
“你沒帶傘嗎？”
“就這雨需要傘？”
連銳看她一眼，眼裏滿是不屑，不可一世的樣子帥是帥，但是也挺欠的。
葉寧聲看了看雨勢又垂眸看了看自己手裏的傘若有所思。
連銳看了她一眼，伸手拿過她的傘，打開。
“爺這體格淋這雨屁事沒有，你這小身板還想淋雨？”
葉寧聲怔了怔，擡眸看向他。
他怎麽知道她剛剛在想淋雨這件事？
連銳似乎又看透了她的想法，勾了勾唇，狂妄又痞氣。
“你這眼神能看不懂？”
“……”
他撐著傘靠近點，把傘傾向她。
“走吧。”
葉寧聲跟著連銳踏進雨幕裏，綿綿春雨在暖黃的燈下變成清晰的線條垂直向下，打在地上打在傘上又悄無聲息地化開來。
她擡眸看向身旁的少年。
連銳看著面前的路，側臉線條已經看到了屬於男人的硬朗，輪廓分明，看起來冷漠又不近人情。
他比她高很多，傘卻打得不高，握在手裏的傘柄往她的方向傾斜，雨打在他肩膀上也不在意，反而她身上還是幹幹爽爽的。
心底暖意升起溫暖了四肢百骸，她垂頭笑了下又很快壓下笑容裝作若無其事地看向前面的路。
走了幾步又忍不住看他一眼，看看他漸漸濕透的肩膀，又看看他毫不在意地神情，忍了忍還是沒忍住。
“連銳。”
連銳垂眸看向她，眼底帶著疑問。
葉寧聲抿唇看著他，接上自己的話，說著還不忘指指他的肩膀。
“你要不往你那邊偏一偏？”
連銳看一眼自己的肩膀又看向她，神情依舊毫不在意，反而是看著她時，眼底透著笑意，語氣調侃。
“關心我？”
“不行嗎？”
看著面前一臉坦蕩的少女，連銳勾唇一笑。
“也不是不行。”
“那不就行了。”
葉寧聲擡手將他的手臂往他的方向推了。
連銳順從地往自己挪了點，等她頭轉回去又悄悄往她那邊偏了偏。
葉寧聲察覺到什麽，側頭一臉嚴肅地看著他。
“你幹什麽？”
“什麽幹什麽？”
連銳睨她一眼，語氣很是無辜。
葉寧聲狐疑地擡頭看了眼撐著的傘。
“你是不是動這傘了？”
“動了嗎？”
“沒嗎？”
“你看看我肩膀有被淋到嗎？”
趁葉寧聲低頭的時候，連銳又不動聲色地移了移傘。
見他肩膀確實沒被淋到，葉寧聲才安下心來繼續看向前路。
連銳看著她的臉，嘴角微微勾起。
怎麽這麽好騙？
以後得看著點才行。
*
明亮的路燈下車輛如風般來來去去帶起一陣獨屬於春日雨夜的潮濕，卷著一股泥腥味還有淡淡的草葉香，清新的，讓人很舒適的香味。
感覺世界都被洗凈一般的幹凈的味道。
和保安說明了情況後，葉寧聲和連銳被放出了學校。
一路往外走，葉寧聲看向連銳正想問他接下來要去哪時一道刺耳的喇叭聲在還算安靜的校門不遠處響起。
葉寧聲循聲望去，只見一輛車正在他們不遠處閃著雙閃，車上似乎下來了一個人，因為是在樹下，太暗了，葉寧聲不太看得清。
只見那人關上車門就往他們的方向走來。
等人走近葉寧聲才看清。
這人不是霍洆還是誰？
葉寧聲看了眼身旁的連銳，他只一瞬不瞬盯著那車，眼神有些不對勁。
她伸手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
連銳感受到衣角的拉力垂眸看向她。
葉寧聲正想問他怎麽了，霍洆已經站在他們面前。
“小銳，跟我去個地方。”
“怎麽，來都來了躲車裏不出來？”
連銳嘲諷地笑了下，語氣又痞又欠，戾氣橫生。
葉寧聲看了眼連銳又看了眼那輛藏在樹蔭裏的車。
車上還有人？
連銳是，不喜歡車裏的人？
但是能跟霍洆來還能使喚霍洆來帶連銳走的，能有誰？
！！！
連銳的媽媽？
那個她從始至終沒加過的女人？
上一世她就沒見到過連銳的媽媽？
他媽媽一直在國外生活的啊，怎麽突然回來了？
跟他去國外留學有關嗎？
可是，不是才高二嗎？
葉寧聲不安地垂眸，選擇不說話。
她不知道現在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她僅有的了解也不足以讓她看清現在的情況。
霍洆看了眼自己這個戾氣十足的侄子又看向面前不說話的少女。
“你們是要去哪？”
“去哪重要嗎？你又不會給我去。”
連銳不耐煩地懟回去。
葉寧聲睫毛顫了顫，擡眸看向霍洆，沖他笑了笑。
“小舅，我們打算去吃飯呢，你是有事找連銳嗎？”
“對，你也沒吃飯？要不一起？”
“啊？”
連銳擡手拉住葉寧聲的手臂就往前走。
“不用了，我們自己去吃，你們別跟著。”
才走了兩步就被葉寧聲制止了。
葉寧聲抓住他抓著自己的手，身體重心往後將他往後拉，企圖讓他停下。
“連銳，你小舅找你有事。”
“然後呢？”
“我自己去吃飯就行了，你跟小舅去吧。”
“不去，我跟那人沒什麽好說的。”
連銳看了眼車的方向意有所指地嘲諷。
葉寧聲眉頭微微皺起看向車的方向。
車裏的女人已經下了車，離得不遠，女人穿著很素雅，儒雅中有著殺伐果決的幹練，還是個長相很明艷的女人，跟連銳有幾分像，看來真是連銳的媽媽。
葉寧聲定定站在那看向面前渾身戾氣的少年。
“連銳。”
“……”
“她是你媽媽對嗎？”
“不是，我可沒有這樣的媽。”
連銳睨了眼車門前站著的女人，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嘲諷。
葉寧聲看了眼女人，又看向連銳，抿了抿唇。
“連銳，我不知道你跟你媽媽發生了什麽，但是你好好說話好嗎？即使你討厭她。”
“為什麽？”
“不知道，我只是覺得，她跟我媽媽，很像，總有很多無奈，很多不足，但是卻很愛自己的孩子。”
“……”
“連銳，我看得出來，你說這些話的時候，你很難受，她也很難受，所以別再這樣了。”
“……”
葉寧聲看了眼站在他們身後的霍洆又看了眼車旁的女人才擡頭看向連銳，她沖他笑了笑。
“跟阿姨好好聊聊，飯我自己去吃就好了，我走啦，明天見，連銳。”
葉寧聲擡腿要走，連銳卻拉住她。
她迷惑地看向他，只見連銳把傘遞到她面前。
“傘。”
“你呢？”
“我幾步路就上車了。”
“對哦。”
“回去趕緊洗個熱水澡。”
“好。”
接過傘後，葉寧聲沖他揮揮手。
“拜拜。”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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